洛南和丹风相接的地方,横豆着无尽的山岭,蜿蜿蜒蜒,成几百里地。大凡群山有势,众水有脉,四面八方的客山便一起向莽岭奔趋了。回抱处就见水流,走二十里,三十里,水边才有了一户两户人家。人家门前屋后,绿树细而高长,向着头顶上的天空拥挤,那极白净的炊烟也被拉直成一条细线。而在悬崖险峻处,树皆怪木,枝叶错综,密密匝匝,使其沟壑隐而不见:白云又忽聚忽散,时远时近,幽幽冥冥,如有了神差鬼使。山崖之间常会夹出流水,轰隆隆泻一道瀑布。潭下却寂寂寞寞,水草根泛出的水泡,浮起,破灭,全然悄无声息。而路呢,忽而爬上崖头,忽而陷落沟底。常常要走投无路了,又常常一步过去,却 (1) , 别一个境界。古书上讲:山深如海;真是越走越深不可测。
莽岭山脉将两个县截然分开,使得两县靠得如此近,来往又如此远!出奇地是就在莽岭主峰左四十里的地方,竟有一条沟接通了两县的隔阂。沟里十六家分两县户口,但丹凤人住的有洛南的地,洛南人耕的有丹凤的田。十六户人家,几乎不知他们都是住在哪里,偶尔转过山嘴,一个黑石崖缝里就长出一楼粗的老松来,老松之后,那突出而空悬的岩石下,突然就有了人家,房顶却是有前半边,没后半边,那半边就是石岩,屋地也一半是土,一半是凿入的石洞,凡到此者,无不 (2) 。随着过往行人多了起来,十六户人家又共同筹资修起山路,他们说:“这条沟说不定还要修火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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