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丘与友期行》
陈太丘与友期行,期日中。过中不至,太丘舍去,去后乃至。元方时年七岁,门外戏。客问元方:“尊君在不?”答曰:“待君久不至,已去。”友人便怒曰:“非人哉!与人期行,相委而去。”元方曰:“君与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则是无信;对子骂父,则是无礼。”友人惭,下车引之。元方入门不顾。
期日中 期:;
太丘舍去 去:;
尊君在不 不:;
元方入门不顾 顾:;
①非人哉!与人期行,相委而去。
②日中不至,则是无信;对子骂父,则是无礼。
正己可以正人
勉人为善,谏①人人为恶,固是美事,先须自省。若我之平昔自不能为人,岂惟②人不见听,亦反为人所薄③。且如己之立朝可称,乃可诲人以立朝之方:己之临政有效,乃可诲人以临政之术;已之才学为人所尊,乃可诲人以进修之要;已之性行为人所重,乃可诲人以操履④之详;己能身致富厚,乃可诲人以治家之法;已能处父母之侧而谐和无间,乃可诲人以至孝之行。苟惟⑤不然,岂不反为所笑!(选自《袁氏世范》)
【注释】①谏:规劝,使改正错误。②惟:只。③薄:轻视。④操履:操守。⑤惟:用在句中,起调节音节的作用,不译。
诫子书
诸葛亮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伤仲永
王安石
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①。仲永生五年,未尝识书具,忽啼求之。父异焉,借旁近与之,即书诗四句,并自为其名。其诗以养父母、收族②为意,传一乡秀才观之。自是指物作诗立就③ , 其文理皆有可观者。邑人④奇之,稍稍宾客其父⑤ , 或以钱币乞之。父利⑥其然也,日扳⑦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
余闻之也久。明道中,从先人还家,于舅家见之,十二三矣。令作诗,不能称前时之闻。又七年,还自扬州,复到舅家问焉。曰:“泯然⑧众人矣。”
【注】①隶耕:耕田为业。②收族:和同一宗族的人搞好关系。③就:完成。④邑人:同县的人。⑤宾客其父:以宾客之礼对待他的父亲。⑥利:认为有利可图。⑦扳:通“攀”,牵。⑧泯然:特点完全消失。
①非淡泊无以明志 无以:
②年与时驰 驰:
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张姓者,偶行溪谷,闻崖上声甚厉。寻途登觇,见巨蛇围如碗,摆扑丛树中,以尾击树,树枝崩折。反侧倾跌之状,似有物制之。然审视殊无所见,大疑。渐近临之,则一螳螂据顶上,以刺刀攫其首,颠不可去,久之,蛇竟死。视额上革肉已破裂云。
(选自清·蒲松龄《聊斋志异》)
[甲]《傅子》①曰:“言出于口,结②于心。守以不移 , 以立其身,此君子之信也。”故为臣不信不足以奉君;为子不信不足以事父。故臣以信忠其君,则君臣之道益睦;子以信孝其父,则父子之情更隆。夫仁者不妄为,知③者不妄动。择是④而为之,计⑤义而行之。故事立而功足恃⑥也,身没而名足称也。虽有仁智,必以诚信为本。盖以诚信为本者,谓之君子;以诈伪为本者,谓之小人。君子虽殒⑦ , 善名不减;小人虽贵,恶名不除。
(节选自《臣轨·诚信章》)
[注释]①《傅子》:西晋傅玄所著政论著作。②结:牢记。③知:同“智”。④是:正确。⑤计;考虑,谋划。⑥恃:依赖。⑦殒:死。
[乙]陈太丘与友期行,期日中。过中不至,太丘舍去 , 去后乃至。元方时年七岁,门外戏。客问元方:“尊君在不?”答曰:“待君久不至,已去。”友人便怒曰:“非人哉!与人期行,相委而去。”元方曰:“君与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则是无信;对子骂父,则是无礼。”友人惭,下车引之。元方入门不顾。
(选自《陈太丘与友期行》)
此君子之信也
①守以不移( )②则君臣之道益睦( )③太丘舍去( )④元方入门不顾( )
①盖以诚信为本者,谓之君子。
②日中不至,则是无信。
【甲】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选自《<孟子>三章》)
【乙】
越国大饥,王恐,召范蠡①而谋。范蠡曰:“王何患焉?今之饥,此越之福,而吴之祸也。夫吴国甚富,而财有馀,其王年少,智寡才轻,好须臾之名,不思后患。王若重币卑辞以请籴②于吴,则食可得也。食得,其卒越必有吴,而王何患焉?”越王曰:“善!”乃使人请食于吴。不出三年,夫差③为禽④。
(选自《吕氏春秋》,有删改)
【注释】①范蠡(lǐ):人名,越国大臣。②籴(dí):买进谷物。③夫差:吴国君主。④禽:通“擒”,捉住。
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节选自范仲淹《岳阳楼记》)
皇佑二年,吴中大饥,殍殣①枕路,是时范文正②领浙西,发粟及募民存饷,为术③甚备,吴人喜竞渡好为佛事。希文乃纵民竞渡,太守日出宴于湖上,自春至夏,居民空巷出游。又召诸佛寺主首谕之曰:“饥岁工价至贱,可以大兴土木之役。”于是诸寺工作鼎兴。又新敖仓④吏舍,日役千夫。监司奏劾:杭州不恤荒政,嬉游不节,及公私兴造,伤耗民力,文正乃自条叙:所以宴游及兴造,皆欲以发有余之财,以惠贫者。贸易、饮食、工技、服力之人,仰食于公私⑤者,日无虑数万人。荒政之施,莫此为大。是岁两浙唯杭州晏然,民不流徙,皆文正之惠也。岁饥发司农之粟,募民兴利,近岁遂著为令。既已恤饥,因之以成就民利,此先生之美泽也。
(节选自沈括《梦溪笔谈》)
【注释】①殍殣:饿死的人。②范文正:范仲淹,字希文。③术:方法,手段。④敖仓:敖,地名,秦时以敖地为仓,故称敖仓。⑤仰食于公私:依赖官府和民间所提供的工作机会生活。
①予尝求古仁人之心 ①所以宴游及兴造
吴人喜竞渡好为佛事
①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②是岁两浙唯杭州晏然,民不流徙,皆文正之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