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押韵,也叫压韵、谐韵,是一种诗文创作的修饰技巧,即将韵母互相谐音的文字放在诗文固定的地方(一般在句尾),使诗文读起来朗朗上口。
押韵是一种高效的信息组块策略——组块就是把一些零散的信息加工成小的整体,方便记忆。诗歌句尾之间的押韵将内容和声音关联在一起,使我们能够用声音来记忆句子,减少了文字信息的陌生感,降低了认知难度,也减轻了短期记忆力的负担。(摘编自百度百科)
【材料二】可能很多人会有这样的感觉:古诗,尤其是格律非常规整的律诗,即使我们不了解诗句背后的含义,那些美妙的韵脚读来也会令人齿颊留香。为什么押韵的语句会让我们产生舒服的体验呢?
认知神经科学家克里斯蒂安·奥伯迈尔曾系统研究过诗歌的韵律会如何影响人们的审美和情感体验。在实验中,科学家让实验对象仔细聆听精心设计的诗歌,然后让他们给这些诗歌从多个维度进行量化打分,如对诗歌的喜好程度、体验到的愉悦水平等。统计分析后,他们发现,和那些不押韵的诗歌相比,人们能从诗歌的韵律中感受到更多的愉悦感。
美国的传播学家沃尔特·翁写过一本书叫《口语文化与书面文化》,主要研究“口语套话”,也就是我们俗话说的“顺口溜”。他有一个有趣的发现:人们对口语套话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也就是说,顺口溜能绕开人的心理防线,直接溜进人的脑子里去。 毫无疑问,“口语套话”明显地增强了语言的表现力和传播效果。
比如“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乍一听到如此精悍又押韵的句子,你会怀疑它是假的,还是会过耳不忘、深信不疑? 我相信大部分人在还没来得及质疑之前,就已经不假思索同时毫不费力地把它记下来了。(摘自《为什么押韵的句子听起来特别舒服》)
【材料三】在现实生活、语文教学中,应当怎样对待古诗词的读音争议?
北京大学教授孙玉文认为,古音是古代一个共时的语音系统,今天的学者虽然可以根据语音发展规律构拟出古音,但是如果照此读诗,大多数人听不懂,反而丧失了语言基本的交流功能。而且历代读古诗文,其实也都是按照当时通用的读音来读的。所以,诵读古诗词还是应提倡使用普通话读音。
在广州大学教授吴相洲看来,阅读古诗词使用古音还是普通话需要平衡把握,遵循两个原则:其一,韵脚部分如需押韵,要照顾古音读法,声律坏了就不成为诗词。其二,不同音代表不同含义的字应读古音,如“一骑”的“骑”(jì),代表一人一马,读成“qí”意思就错了。
吉林大学沈文凡教授认为,“唐诗宋词中所有读音都严格按照古音没有可能,也没有必要。”沈文凡表示,重要的是让今人在阅读古诗文的时候能够体会到声律之美,领悟作诗在语音方面的规律。今人作诗可以押普通话的韵,但吟诵古诗时,押韵处要变读。“关键是要符合诗歌规律。 中国留存了许多有文字记载的韵书,这笔宝贵的文化财富一定要继承。”
韵律在文学表现中有其重要作用,比如李商隐的《无题》:“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每一句的结尾都有共同的韵脚“an”,顺着韵脚的指引,我们能够发现,这种押韵使诗歌彰显出缠绵悱恻、迷蒙凄美之感,升华了整首诗的意境,可见韵律在文学表现中有其重要作用。(摘自《尊重韵味还是尊重标准——古诗词读音究竟怎么定》)
【链接材料】押韵是让同一个音在作品语句中的同一个位置上反复吐纳。音感上的回传与深化,利于情感迸发,夯实意境,灵动结构。如果说意象是作品的根本,那音律就是作品的“守护神”,意境和音律处理好了,作品在表达的力度上无形中便拥有那么一种震撼力。
柳老春深日又斜 , 任他飞向别人家。谁能更学孩童戏,寻逐春风捉柳花。(白居易《杨柳枝》)风翻朱里幕,雨冷通中枕。耿耿背斜灯,秋床一人寝。 (白居易《禁中秋宿》)